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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必你听说过一种叫“朱砂”的颜料，它色泽鲜红如血，经久不褪。朱砂的真身，是一种名叫辰砂的矿物，它和水银又有千丝万缕的联系……
太上老君炉中物
炼丹炉内，风火交加，炉身遍体通红。汗流浃背的方士暗自祈祷，但愿这批辰砂可以炼成不老仙丹。此刻，炉内也在发生意想不到的变化……辰砂是古代炼丹术的重要原料，炼丹术一词中的“丹”说的就是这种石头。
辰砂的名字直接来自它的产地——辰州（今湖南沅陵），是中国最早发现辰砂的地方。《本草纲目》中记载：朱砂出辰州……砂生石上”辰砂是含汞的重要矿物，化学成分为硫化汞（HgS）。地表或地下水在循环中，从地壳中带来了汞物质，在浅层低温条件下与硫氧化，就形成了辰砂。它可能是目前唯一一种可以提炼金属汞的矿石，自然界中汞的总储量约为亿吨，但矿物中只有万分之二，辰砂是其中含量最高的。
晋代著名的炼丹方士葛洪提到，“丹砂烧之成水银，积变又还成丹砂”。古代的“炼丹”，实际上就是把辰砂加热，硫被氧化成二氧化硫逸出，就得到了金属汞。这一神奇的过程使古人相信辰砂肯定有什么特殊之处，因而成为方士们炼丹的重要原料。殊不知，炼出的水银其实是剧毒。
陕西西安附近有个青铜沟，当年秦始皇派人到此采辰砂矿炼水银，就是传说中充满了秦陵地宫的“银”河来源。汞的防腐效果有目共睹，从长沙马王堆汉墓中发掘出的古尸，距今多年仍保存完好，就是因为尸体浸泡在含有硫化汞的液体里。
辰砂本身无毒，它是中药朱砂丸、朱砂安神丸等药物的主要原料，其主要的功效是杀菌、解毒、安神、镇惊、解痉等。古时，人们还认为它能起到镇宅避邪作用。
用来盖印章的红色印泥，就是朱砂（辰砂）混合麻油、艾叶纤维等原料制成的。
书画界里中国红
自然界中，纯净度高的辰砂多为鲜红色，含有大量杂质的则偏暗红。辰砂的粉末呈红色，所以，辰砂又叫朱砂、丹砂。用这种颜料的红色非常鲜艳，可以经久不褪。早在多年前，古代中国人就把辰砂磨成红色粉末，涂嵌在甲骨文在刻痕中，不仅醒目，还利于保存。后世的皇帝们沿用此法，用辰砂的红色粉末调成红墨水书写批文，就是“朱批”一词的由来。
红润亮丽的颜色，也得到了画家们的喜爱，中国书画被称为“丹青”，其中的“丹”即指辰砂。古人采挖辰砂后，选取纯净者，用磁铁吸净含铁的杂质，再用水淘去杂石和泥沙以作颜料，《史记》中就提到了商贾贩卖辰砂作为颜料。除了国画颜料，书画中不可或缺的“八宝印泥”，其主要成分也是辰砂。
在西汉时期出土的彩绘印花丝织品中，有不少花纹就是用辰砂绘制成的，辰砂颗粒研磨得又细又匀，埋葬时间虽长达多年，但织物的色泽依然鲜艳无比。可见西汉时期炼制和使用辰砂的技术水平是相当高超的。差不多同一时期的古罗马人也对辰砂推崇备至，火山可以消灭一座城市，却无法抹去辰砂的色彩，庞贝城壁画中的红色颜料至今仍保持着鲜活的状态。
辰砂常与方解石、白云石等白色矿物共生，被映衬得更加鲜红耀眼。
收藏家的座上宾
目前发现的辰砂一般都呈不规则的块状、粒状、粉末状等。比较罕见的是晶体形态，如单晶、多晶、双晶等。世界范围内，辰砂的产地不少，但受地质条件的限制，生成的多为5毫米的细小晶体，大于5毫米的晶体，往往被人们收藏。在国际市场上，5毫米至10毫米的完整晶体售价达美元。如果对辰砂的认识还停留在炼汞上，不知道要损失多少。
辰砂常与石英、方解石、白云石、辉锑矿等白色矿石共生，因而被称作是“红妆素裹，分外妖娆”的珍品。这在晶体形态时，尤显珍贵。中国的著名印章石之一鸡血石就是由辰砂与叶蜡石共生的天然宝石，以艳丽鲜红如鸡血般的色彩和晶亮剔透如美玉般的光泽著称。中国曾发行过一套矿物邮票，其中就有辰砂。世界一些矿物收藏者才了解到中国产有色泽艳丽、晶形完美的辰砂晶体，而且25毫米以上的辰砂晶体只有在我国出产。
目前，世界上最大的辰砂晶体是产于贵州铜仁双晶辰砂晶，规格为64mm×51mm×49mm，虽然只有鸡蛋大小，却称得上是辰砂之王。
撰文/吴胜明
责编/童晓岽
本文来自《博物》杂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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