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碗清水照乾坤,一张灵符命鬼神;
脚踏阴阳八卦步,手执木剑斩妖魂。
黄布道衣铸英灵,一世清明正气存;
手举浊酒过头顶,黯然洒泪敬道人。
看到这首诗,很多80后、90后都会想到林正英饰演的茅山道士,在娱乐项目相对匮乏的九十年代,香港电影成为很多人童年的回忆。林正英饰演的茅山道士也是很多人对于道士的最初印象,桃木剑、三清铃、黄符、镇坛木、掐诀念咒、步罡踏斗……满满的道教元素。
从影视剧里我们可以看到,画符是克制僵尸妖怪的法宝。蹦蹦跳跳的僵尸露出獠牙十分凶狠,只要往它身上贴一张黄符,立马变得老老实实的。《倩女幽魂》里,道士燕赤霞更厉害,只见他咬破中指在手心画了个八卦符,口中念着“天地无极,乾坤借法”,一瞬间天崩地裂,妖怪无所遁形。那么问题来了,道士为何常常用朱砂来画符呢?
在回答问题之前,先来了解什么是符。“符者,天地之真信,人皆假之以朱墨纸笔。吾独谓:一点灵光,通天彻地,精神所寓,何者非符?可虚空,可水火,可瓦砾,可草木,可饮食,可有可无,可通可变。夫是谓之道法。”符是道教特有的一种文化,它源于上古时期人们对于来自大自然的神秘力量的崇拜,在篆书的基础上,使用文字、星象等符号,并将它书写在一些特殊的材料上。相传符是来自于天上的云气自然结成,神仙临摹后,又将它传到人间,然后人类又用朱砂写在黄纸上。
道家典籍记载了很多关于朱砂画符的内容,《云笈七签》:“元始赤书五篇真文置以五帝,导以阴阳,转轮九天之纽运,明五星之光也。”赤书,就是用朱砂书写的真文,而真文则是道家符箓的一种。另外葛洪在《抱朴子》说:“夏时午日,朱书,赤灵符著心前,以辟兵疫百病。”朱书也是用朱砂所画的符,端午时节将赤灵符佩戴在身上,具有驱邪避祸之效。此外古代端午节还流行一种“天师符”,即“每至端阳,市肆间,用尺幅黄纸,盖以朱印,或绘画天师钟馗之像,或绘画五毒符咒之形,悬而售之。都人士争相购买,粘于中门,以辟祟恶。”在黄纸上画天师钟馗的画像,并且盖上朱砂印章,以辟祟恶。
朱砂,又称辰砂、丹砂、赤丹,呈褐红色,是道士画符和炼丹时最重要的材料之一。朱砂颜色鲜红,被认为是驱邪避祸的上品。在《周易》中,红色属“离卦”,“离”在五行中属火。所以红色为阳,让黑暗世界无所遁形。过年时候贴的红色春联、红色的福字;新娘结婚时一身的红色嫁衣、红盖头等等,红色在古代一直被认为是吉祥的颜色。
此外在古代典籍中,朱砂还具有养神安魄之效,清代徐灵胎所著药学大作《神农本草经百种录》中说朱砂是“得天地五行之精以成其质,人身不外阴阳五行,采其精气,以补真元,则神灵通而形质固矣!”陈修园的《神农本草经读》里也有写道“随神往来者谓之魂,并精出入者谓之魄,精神交养则魂魄自安。气者得之先天,全赖后天之谷气而昌,丹砂味甘补脾所以益气。明目者,以石药凝金之气,金能鉴物,赤色得火之象,火能烛物也。杀精魅邪恶鬼者,具天地纯阳之正色,阳能胜阴,正能胜邪也。”
符箓是道教文化里非常重要的元素,它们也是玄门传承的重要载体。符箓文化神秘玄妙,只有掌握正确的法门和具有画符的资格才可以去画符。画符时会念诵咒语,像“一点符头起天兵,二点符尾鬼神惊,三点神兵来降临,神兵火急如律令,急急如律令。”再比如“一笔天下动,二笔祖师剑,三笔凶神恶煞走千里之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