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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庭坚彭水往事连载之二十五煮盐炼丹

盐是人体必不可少的成分,能够调节人体的水分均衡分布,维持细胞内外的渗透压。盐被人类发现和利用后,改变了人类的生活方式和饮食习惯,提高了人类的生活质量,提升了人类的生活品质,延长了人类寿命,推动了人类文明进程。

彭水郁山伏牛山天然盐泉(今郁山中井河边上的飞水井)与重庆巫溪宝源山天然盐泉、湖北长阳县清江天然盐泉齐名。郁山伏牛山天然盐泉被郁山先民发现后被利用,随着人类对盐的需求不断增大,盐的开发利用不断改进,煮盐技术不断提高,郁山的经济社会得到了快速发展。《山海经·海内经》记载“西南有巴国,太皞生咸鸟,咸鸟生乘厘,乘厘生后照,后照是始为巴人。”后照就是后灶,也称灶后,是用灶煮盐的管理者,当时的首领,他们居住在后灶河边上,郁山后灶河名一直使用到今天。

郁山盐为巴族人所拥有,被称之为巴盐,又称盐巴,成为巴族人独有的经济命脉,为巴族立国奠定了强大的经济基础。巴族人不断改进提高煮盐技术,盐的产量逐渐增大,他们依托郁江、乌江水运,向外销售郁山盐,其势力范围扩展进入长江后,巴国国都设立在涪陵,后设立在重庆。

郁山盐是秦国和楚国争夺的主要目标,他们长期为争夺郁山盐经常发动战争,最后秦国统一中国,郁山盐完全被秦朝控制。宋初郁山盐专供军队使用,咸平二年(公元年)开始实行军民两用,仍然是朝廷严格控制物品,开启了郁山盐进入一个快速发展时期。黄庭坚来彭水时,经过“老郁山”(伏牛山天然盐泉对面右山坡一带),看见到处都有烟雾升上天空,走近一看是在煮盐,才知道这里产盐。经询问知道,除了这一片有盐井外,在走马乡还有盐井,郁山盐井已有40多口,朝庭征税达到贯。黄庭坚见此情景非常激动,情不自禁地吟出:盐烟溪瘴锁诸蛮。大哥黄大临见黄庭坚已有诗意,就叫兄弟将诗吟完,黄庭坚猛然想起这是朝廷控制物品,贬官来到彭水后,他就暗自发誓,凡是与朝廷有关的事都不参与,也不参与彭水州县公事,避免再次出现文字狱事件。所以,黄庭紧在彭水期间,朝廷控制的盐、朱砂,在他的诗词书信题跋等作品中基本没有涉及。黄庭坚说还是大哥你来作吧!黄大临知道二弟的心思,就以《竹枝词》为韵,引用黄庭坚吟出的一句,作《题歌罗驿竹枝词》:“尺五攀天天惨颜,盐烟溪瘴锁诸蛮……”。

郁山青年刘瑜家是个盐商,刘瑜每次从家里来彭水向黄庭坚请教学习时,都要给黄庭坚送上盐巴。黄庭坚在彭水期间,盐的用量是很充足的,他就尝试盐的其他用途,他用加盐的水磨出的墨写出的字要亮得多,字在纸上风干速度也快些、吸附力也要强些。黄庭坚尝试在制作花茶过程中,加入盐,可以去除杂味,提升茶叶的品质。他在《煎茶赋》中说“……去藙而用盐,去橘而用姜。不夺茗味,而佐以草石之良,所以固太仓而坚作强……”。他到郁山讲学时,就和刘瑜一起到飞水井取来天然盐泉水,研究如何才能改进煮盐工艺,缩短煮盐时间,提高盐的产量。晚上将天然盐泉水加热后用来泡脚,因为黄庭坚有脚气病,他觉得治疗效果很好,用盐水泡脚辅助治疗脚气病方法在彭水才开始使用,当时能用盐水泡脚是非常奢侈的事。

郁山还有另一种稀缺资源朱砂,又名丹砂,也是朝廷控制物品,是炼丹的重要原料。秦始皇统一中国后,巴族女实业家巴寡妇清大量开发利用郁山朱砂提炼水银,为修建秦始皇陵提供大量水银,秦始皇尊其为“贞妇”,后下令筑“怀清台”以示表彰,现在的朱砂窝就是历史上开采朱砂而留下的,还可看到许多开采遗迹。

黄庭坚信仰道教,特别是对道家的炼丹之术更是坚信不疑,元丰二年(公元年),黄庭坚曾作《杂诗四首》,其中一首说“黄帝炼丹求子母,神农尝药辨君臣。如何苦思形中事,忧患从来为有身。”诗中忧患如何养生才得已长生,似乎只有丹药才能长生。

道家炼丹术分为内丹术和外丹术,内丹术是道家一种重要的修炼方法,一般视为道家气功的一种,又叫炼气术,以修练成仙而达至长生不老为最终目的。此术以人体为丹炉,故称“内丹”,以别于“外丹”之用鼎为炉。外丹术指道家通过各种秘法烧炼丹药,用来服食,或直接服食某些芝草,以点化自身阴质,使之化为阳气。另外,道家外丹也可指“虚空中清灵之气”。外丹术也可指炼金术或道家法术如符箓、雷法等等。

黄庭坚在彭水期间,内丹术和外丹术都进行了比较系统的修炼。绍圣二年(公元年)十月,道人范上座专程来到彭水与黄庭坚参禅修行十八个月,每天早晚各一次打坐修炼。他在《答雍熙光禅师书》“……二年得范道人于此,日闻所未闻,不知老之将至。……范于此相从十八月,不知老之将至……。”黄庭坚才真正体会到参禅打坐的奥妙,修身养性,使人忘却烦恼,达到愉悦的境界。

黄庭坚修炼的外丹就是利用郁山的朱砂为主要原料,在炼丹炉内炼成的丹药丸。朱砂又称辰砂、丹砂、赤丹、汞沙,是硫化汞的天然矿石,常夹杂雄黄、磷灰石、沥青质等,大红色,可入药,清心镇惊,安神解毒的作用。朱砂在炼丹炉内通过高温加热,经过化学反应,不断发生氧化反应和还原反应,最终炼成丹药丸服用,当时科学不发达,人们不知道这是发生的化学反应,认为在丹炉内反复烧炼炼成的丹丸才最好,其实炼成的丹药的成分还是丹砂的主要成分硫化汞。炼丹祖师晋葛洪在《抱朴子·金丹篇》中说“凡草木烧之即烬,而丹砂炼之成水银,积变又还成丹砂,其去草木亦远矣,故能令人长生。”总结出了炼丹就是不断发生氧化反应和还原反应的实质。

黄庭坚与道人范上座一起炼丹,特别是炼丹技术已达到很高水平了,在彭水炼有大量丹药,平常服用治病外,还赠送给有病的朋友。

黄庭坚来到彭水,身体状况不是很好,疾病逐年增多,一直依赖于丹药维持健康。宗崇宁四年(公元年)年春,他被羁管在广西壮族自治区河池地区宜山县,感觉身体状况很差,彭水带来的丹药也服用完了,也没有朱砂,只有从彭水带来的水银,就写信给曾纡求助,希望送给他炼丹原料硫黄,在《与人书》中说“闻有流黄十两,或未用,目都辍来,如何,今年阙金液,遂觉气数弱于去年也,庭坚顿首。”曾纡是黄庭坚的好朋友,崇宁二年(公元年),入元佑党籍,连坐党籍被贬到湖南省永州市零陵区。流黄即硫黄,金液就是水银,是炼丹的主要原料,加上其他金石和一些中药材,经过反复烧炼就可炼成很好的丹药。

黄庭坚在彭水期间,有充足的盐巴、朱砂等原材料,有足够的时间来研究和尝试煮盐炼丹,经过多年的实践探索,成为炼丹大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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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王业培

编辑:骆容︱编审:黄智宇

审核:周青松

策划:温江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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